还应当注意,犹太人的家乡古巴勒斯坦是多种文化辐凑之地)。
明白了这点,西元前8世纪希腊世界经济复苏之后出现了爆发性文化繁荣——艺术、宗教、文学、科学、哲学诸多方面的繁荣——这种现象便不难解释了。很显然,这种繁荣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建立在西亚和埃及两千多年文明演进的深厚根基之上的。
二、早期希腊的边缘性
纵观亚欧大陆的人类文明史,我们会发现没有一个有活力的文明——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无论是在西亚地中海世界,还是东亚东南亚——能够不汲取某个原生文明的养分而发展繁荣、绵延至今。不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没有埃及和两河流域的原生性文化积累,如果没有腓尼基人发明的字母,没有埃及人、苏美尔人、巴比伦人、叙利亚人等古代民族对希腊人方方面面的影响,希腊文明能够有它那惊人的表现吗?它在哲学、科学、艺术、建筑、法律等方面能够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吗?
它能够深刻影响西方基督教文化、西方世俗现代文化,以及全世界现代文化吗?伊斯兰、东正教、西方基督教等文明就更是次生的了,这是因为它们是在希腊、希伯来(从宗教的角度来看,与希伯来文化互为一体的犹太教是基督教、东正教、伊斯兰教的亲体)这两个次生文明的基础上成长起来的文明。
用通俗的话来说,在与埃及和两河流域文明的关系上,希腊文明是一个子代文明(希伯来文明也是一个子代文明;不过这些子代文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亲体文明要素进行了创造性的选择和利用,在此基础上实现了卓越的文化创新)。罗马、伊斯兰、东正教和基督教西方就更是孙代文明了。在此意义上,希腊同埃及和两河流域文明的关系,与日本、朝鲜同中国的关系是相似的,与东南亚同印度、中国的关系是相似的,与9至10世纪时的东斯拉夫人(包括俄罗斯人)同拜占廷的关系是相似的,与7世纪前阿拉伯半岛同两河流域、黎凡特(约旦、巴勒斯坦一带)的关系也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