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新兴的发现带来了新的冲击。这些发现开始于1915年,中央安纳托利亚(Central Anatolia)地区的赫梯(Hittite)语言和文明随着赫梯的首都博阿兹昆—哈图沙(Boghazköy-Hattusa)的大量而丰富的文物发现,得以重见天日;在叙利亚,乌加里特(Ugarit)城[2]同乌加里特的文献一起被挖掘出土。大约在1930年,赫梯和乌加里特语言由闪族语言学家们释读了出来。上述两大发现把东方纳入研究领域,证明它们在小亚细亚和地中海沿岸曾经与古希腊发生过直接接触。由于赫梯已经被证实属于印欧语系家庭中的一个成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希腊与闪米特的分界线就显得没有意义了。很明显,一些与希腊神话相类似的东方神话对本领域研究产生了特殊的影响:1930年,瓦尔特·波齐格(Walter Porzig)撰写了《伊琉阳卡斯和提丰》(Illuyankas and Typhon)一文,比较了赫梯神话中龙的形象与希腊神话中的怪兽提丰的异同。
随后,在1935年,福里尔(Forrer)出版了关于库马尔比(Kumarbi)的首部研究成果,说明这一神灵与赫西俄德(Hesiod)在《神谱》(Theogony)中所描绘的克罗诺斯(Kronos)形象明显地具有相似性。
可是,在当时所有的古典语言学家当中,只有弗朗兹·多恩塞夫(Franz Dornseiff)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意识到古典世界的新范围(广延性),并打算放弃将早期黑铁时代出现的文明归属于“幽僻之地”(provincial seclusion)的信条。这一想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才找到更普遍的共鸣。1946年赫梯文献《天堂中的王国》(Kingdom in Heaven)出版发行,没人能够否认这一文本与赫西俄德的《神谱》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当然,前者更为古老。接下来,在1952年至1953年间,线形文字B(Linear B)的释读表明希腊脱胎于青铜时代的希腊和克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