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团派”抓了三人,出了两条人命。“团派”的孙耘和另一个姓王的同学只好到北京公安局自首,承担责任。当时人多手杂,七手八脚,到底是谁打死的,也不好确定。就把孙耘当首犯,送到海拉尔关押,从1968年一直到1979年。这11年间,孙耘有6年是坐牢,其余时间是劳动改造。但是没有正式判刑。 孙耘是1962年考进清华,是当年河北省的理科状元。在清华他是个好学生,平时表现也不错,但不知为何加入了“团派”。粉碎“四人帮”后,孙耘事件就成了清华一件有名的大案。
1978年上半年,清华大学党委书记兼校长刘达找我谈话,让我重新组建党委宣传部(文革前我是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在宣传部组建之前,要我先帮他抓落实政策工作(主要是平反历次政治运动中的冤假错案)。他说,在清华落实政策阻力很大。很多领导干部自己挨过整,也整过别人。我知道,他说的情况是事实,蒋南翔在文革中被整得很惨,但文革前他也整过不少人。何东昌在文革中也被整了,但从1949—1979年三十年间,除了文革中他和所有干部一样被“群众运动”冲击和1974年反右倾回潮运动中批了他右以外,他都有整人的帐。所以,何东昌对平反冤假错案总的来讲并不积极。刘达说:“耀邦同志对平反冤假错案很坚决。清华的冤假错案很多,必须彻底搞清楚,否则拨乱反正是很难的。”他叫我在第一线,有困难,遇到问题可以找他,或者找张健、胡启立、汪家?
,他们和文革前及文革中的清华没有多大牵扯,会此较超脱一点。这时我才明白,刘达为什么一方面要启用“清华牌”的干部,一方面又把这几位非“清华牌”的干部调来充实领导岗位。用心可谓良苦。至于我自己,因为我在文革中是受害者,如今恢复工作怕别人说我搞报复,所以要求回避文革中与我自己有关的问题。刘达同意,说:“涉及你自己的事,你可以回避,但总体还得你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