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周泉缨回学校,我问他:“你在监狱是不是说我改了《必胜》?”他不置可否。他又说是杨忌非交代的。杨忌非是支持周泉缨,而且是比较了解我们这些人的情况的一位女同学,周泉缨被抓,她去跟公安局闹,结果把她也抓了。我想实际情况可能是,知道修改《必胜》情况的人都被公安局控制在不同的地方,对这一位说:另一位交待了;对另一位说:这一位交待了。学生没有经验,听公安局说别人说了,自己就说了。这些知情人中,只有万润南一直不承认。“团派”之所以抓我,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必胜》这篇大字报的主要修改人。而毛主席又几次批评了这张大字报。有了“最高指示”,他们当然来劲了。
杨:你从三堡逃跑后,团派一定闹开了锅吧?
罗:我从三堡逃跑以后,“团派”专案组就急了。孙耘等人到我家把我父亲抓走,把我爱人的同班同学林维南抓走了。林维南的爱人刚生孩子吓坏了。他母亲刚从印尼躲避反华浪潮回到祖国,她只会讲印尼话和客家话,不会讲普通话,无法和专案组交谈。她阻挡专案组抓自己的儿子,专案组一脚把老人踢倒,摔伤了。过几天就死了。从林维南和我父亲那里问不出我在哪里,他们又到我家。我弟弟(罗征敷,第一机床工人)正在家里写控告信,控告他们抓人。专案组就把他也抓走了。我弟弟拼命挣扎,他们把他扔到吉普车上。几个人用脚踩,还抓了一把擦车的绵丝塞到他嘴里,再用麻袋套上。拉到清华甲所(“团派”总部)打开一看,人已经死了。他们就把尸体送到北医三院太平间,说:这是反革命分子,被群众打死 了。北医三院将死人事件报告了公安局。“四一四”的群众也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