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之一即为“同情”,而“同情”的本意即在于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相互沟通。那么,作者是如何调动艺术手段、运用何种艺术方式来充分表现这一主题、描画这一状况的?答案、途径之一即在于多种语言与多种语体的运用。因为,语言乃人类最为根本的沟通交流工具,是人类一切思想、精神的家,语言的差异必将造成对话的缺乏,以致思想、精神沟通的困难。关于《荒原》运用多种语言、多种语体的此一目的,学术界早有研究,并且也有较为深刻、较为准确的认识、把握。但是,对于《荒原》运用多种语言、多种语体的另一用意,却基本没有引起学术界的注意。这另一用意即在于达到“非个人化”的效果。7种语言、4种语体,意在表明该诗中所写到的、所表达的,并不是某一个种族的问题、种族的看法,也不是某一个阶层的问题、阶层看法,更不是某一个个人的问题、个人的看法,而是一种世界各个民族、各个阶层、各个人类个体所共同存在的问题、所共同持有的观念。
从而使诗歌所反映的问题、所表达的认识具有一种超越个人、阶层、种族的全人类性。
其三,运用互文性写作,制造“异口同声”的艺术效果。《荒原》全诗共引用了35位作家大约56部作品的名言佳句,内容贯于古今、超越民族。前人的名章佳语、今人的俚语小调,诗人都信手拈来,混杂运用。诗人通过这种借用“他语”的方式来传达、来明意,所造成的一个最为重大的结果就在于使《荒原》与广阔的社会、文化、历史之间形成了一种广泛的“互文性”关系。虽然这种互文性关系在其最为明显、最为基本的意义上为整首诗歌提供了一种整体性的类比象征结构、叙事结构,但是其更为深层、更为重要的功能却在于将诗歌导向一种对于“本源性”荒原的揭示、对于荒原的“本源性”表达。《圣经·传道书》第1章有言云:“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9](p620)《荒原》第1节“死者的葬仪”中,著名的女相士、千里眼梭斯脱里斯夫人的纸牌也显示出了“转轮”的存在,看到了“一群人绕着圈子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