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认为此人就是希腊神话人物帖瑞西士。事实上,在《荒原》中,艾略特对于整个荒原游历所见所闻的叙述都是在帖瑞西士眼光的参与下进行的。在《荒原》的原注中艾略特指出:“尽管帖瑞西士只是个旁观者,而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物’,但却是诗中最重要的角色,他联络全篇。”“帖瑞西士所看到的实在就是该诗的全体。”[8](p72)在奥维德的《变形记》中,帖瑞西士是一个相当特别的人物。他曾经是个男子,后来却因魔法而变为女子,最终成为两性人。所以,他既能洞察男人的世界又能了解女人的秘密,他所看到、体察到的是一个超越于男人与女人之上的完整世界。同时他不仅能够回忆过去,而且还具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在作品中,表面上看来,他只出现了一次,但实际上他却无处不在。帖瑞西斯这个具有“本源性”的视角就成了古今人类的一个缩影,他站在一种全人类的视角之上通古察今。
因而《荒原》最根本的叙事角度就成了一种具有全人类性质的视角。因为帖瑞西斯的意识具有全人类意识的性质,所以,作者个人的情感、个人意识便因之而获得了一种超越性别的高度,从而也就获得了非个人化的形式。
其二,刻意营造众语喧哗的文本图景。在《荒原》一诗中,艾略特先后运用了英、法、德、拉丁、意大利、希腊、梵文7种语言,流行口语、书面语、古语、土语4种语体,营造出了一种众语喧哗的文本图景。作者通过这种方式首先意在强调、意在表现人与人之间沟通的缺乏、关系的疏远这种状况,意在揭示“荒原”的形成原因。第1节“死者的葬仪”中,面对着风姿卓越的风信子女郎,“我”却不能言语,眼睛也不能表达心意。在第2节“对弈”中,无论是上流社会中的男女还是下层社会中的夫妻,也都处于一种绝对的隔绝状态。在第3节“火诫”中,无论是泰晤士河的“仙女”与他们的朋友,还是那位公司的女职员和她的情人;无论是波特太太和她的客人,还是尤金尼先生对“我”的邀请,好像更多的只是对欲望的一种满足、索取,而缺乏真正的相互之间的沟通、理解。作品的最后“雷霆的话”1节,作者揭示了“荒原”的得救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