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里像是看穿我的心事,他将风袍撩起:“要不要躲进来?”
我撇过头,根本不愿,却被他一头按进了怀里,掳出了马车。
容里说,这是他的书房离容府大门最近,方便熘走也相对安全。我环顾四周,这哪里是书房,一间大屋子,除了满墙被白布遮盖的字画,便再没别的摆设。
我本想掀开那白布瞧瞧,却被容里按住了手:“没人教你做客时,要讲规矩的道理吗?”
我甩开他的手:“没人告诉你,尊卑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吗?”
不看就不看,真是的,我还不了解他?在国子监时,就数他功课最差,写的字最难看,多半是怕别人看到他那歪七扭八的鬼画符,才用布蒙了起来。我撇撇嘴坐在墙角,因为满屋子没地方可坐。
我瞧着四周被蒙上白布的卷轴:“你可是最讨厌念书的,什么时候喜欢字画了?”
他半笑不笑:“向来喜欢。”
才不信。我别过头,却瞧见地上有张朱砂信笺,上面写的是容里将要成亲的良辰吉日。我心里虽有些酸酸的,可还是尽量大方道:“她是哪家的姑娘?”
他虽未答我,可我也听说了,是容里三年前喜欢的那个风尘女子,马上就要飞上枝头成为容府的少夫人。
那女子,当真是好命得紧。
我想起三年前的自己,年少无知向父王求旨赐婚。容里虽不晓得是我求的,可这婚也是满国皆知,关乎皇家,关乎我的颜面。他却那么肆无忌惮地寻花问柳,闹得满城风雨,无非是不曾将我放在心上罢了。
“好歹是我的喜事,怎么样,也给个好脸色吧。”他倚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瞧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