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目光远远投在我身上,她没说话,只是这么看着。
或许,我该劝劝她。
“你上来干什么?”她问我。
我想在她心里,恨我的,应该比较多。可我又能说些什么,我看着她,劝道:“回宫吧。”
“不要你管。”她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向前一步:“你要我把你摔在台上吗?”
她没再理我,瘦小的身子却在发抖,我不知她是冷,还是被我气成这般模样。她提起兵器架上的长枪,刺过来。
我只在那一刻想着,死了吧,让我死在她手里。
胸口是剑锋刺骨的凉,我却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我脚下不稳,跪在台上,跪在她面前。
她的眼里是慌张,却噙着泪水,她喃喃着:“容里啊,我真想杀了你,真想杀了你……”
我都知道。
我扶着尚在淌血的胸口,被家里的仆人扶下了擂台。我似乎听到背后隐隐的啜泣声,我不敢再听。
我不在乎去边关戍守,不在乎寒冷疾苦,我只是想,又三年,我见不到她了。
日日烈日,夜夜风沙,戍关的日子因为有了念想,并不算难挨。
三年后,当再次回王都,我却听闻归心要去和亲的消息。她那娇生惯养,从未出过宫门的小姑娘,平日里见宫人杀鸡都躲得远远的,如何能跟那些草原狼一起生活?
送她去赫羌时,我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理智些,可我发现,即便三年过去了我还是做不到。我不知道、也不了解在我们分离的这么多年里,她的生活是否还有我的影子。
那日遇刺,她宝贝的字卷无意间丢失,我瞧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想着应该替她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