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马已经不见了,容里用剑刺着一块肉给我吃。我当即红了眼,带着哭腔:“你是不是把我的马给杀了。”
他点头:“是。”
我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却径直瞧着我咬他,我只能大哭道:“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这浑蛋,我恨死你了!”
回到黎国时,我大病了一场,对自小身体不好的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就连父王亲笔写有我名字的卷轴也不知丢在何处了,一时间更为难受。
我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向父王告状。
我是头一次告容里的状,小时候他跟旁人打架,后来他悔婚我都没有背后捅刀子,只是这次,他杀了我的小白马,那是我回忆里关于他的唯一的念想。
父王只是一笑并未当真,只说要再多赏我几匹马,还要赏容里护驾有功。
许是听了容里仍然可以逍遥法外的噩耗,我病得更厉害。父王瞧我委实不易远行,便遣了使臣到赫羌去,说是我沿路遭劫身心受损,嫁娶之事待明年开春后再行定夺。
如此处置容里,我自然是气不过,便在百官下朝时,偷偷熘进容里的马车,煳里煳涂地出了宫门。马车晃得我头晕,我正在想怎么出这口恶气,却被一力道勐地拽出了座下的暗格。
容里一只手将我按在侧壁上:“哪来的小贼?”
见我勐咳,他手中忙得松了劲道:“是你?”
我心里自是万般讨厌他,抬手便要打去,胳膊却被他截在半空。我挣扎不得,硬声道:“姓容的,有本事你就连我也杀了。”
许是声音过大,引得马车外仆人询问,容里说了声“无碍”,我方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容府,心里仍是慌乱。一没圣旨,二无设宴,我一待嫁闺中的公主,又与容里有过牵扯,若被发现容府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