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公主!”听侍卫们喊着,我才意识到遇上了刺客。倒是容里一只手拽着我,一只手挡着来人,手起刀落,血落在脸上黏煳煳的,很难闻。
突出重围时,已然日落西山,除去我与容里便只剩下七八个随从,一行人只得躲在胡树林里。我猜想应是些别有用心的人,为了阻止赫羌与黎国的联姻,才出此下策。
容里扯碎了风袍替我包扎伤口,我看着他仍在淌血的手,心里很难受:“如果你早些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他没有抬头:“我知道。”
我被他这三个字惊了一惊。
我们被围困了整整三天,弹尽粮绝,风割在唇上都是一道道口子,舔舔便是满舌的血腥。容里说,如今我们只剩两匹马,一匹留着回黎国求援,另一匹杀了,填饱肚子。我不禁看了看,一匹马牵在容里手中,是他的战马;另一匹是我辛辛苦苦养的小白马。
侍卫们当即阻拦:“少将军不可,这马随你这么多年,万万杀不得。”
另一个附和:“少将军,我们就是饿死也不能这么做啊!”
他们如此一言一语,是没将我放在眼里,我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将自己的小白马牢牢护在身后:“那就一起饿死好了!总之,谁也别想动我的马。”
许是我声音大了些,容里怕引来追兵,便上前捂我的嘴,我挣扎着用脚踢他,突然脖颈间一下阵痛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