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糜不敢说她以为是在做梦,而且在梦里是那个她喜欢的男生在亲她所以才没舍得推开他的,怕娘说她不正经,就使劲抿着嘴唇,看着脚下的土路,不看娘。她不吭声,娘就当自己说对了,刘海滨之所以能成了事,是因为小糜半推半就,就又打了她一下,说:“你这个死妮子,我就看你作不出个好作来,这下好,把你干爹也毁了。”
小糜说:“他活该!”说完,撒腿就跑,她不愿意和娘一起走了。娘把她看成了吃包包菜的大青虫,可她明明是无辜的包包菜!
一跑,下身疼得就更厉害了,可她还是跑了。每跑一步,下身的肉就好像被人撕了一把,但她还是在跑,宁肯忍受着疼也不肯和娘说话。
项伟丽是晚上来家的。
她带着很多礼物,吃的用的,坐在炕下的长条凳上抹着眼泪,说:“海滨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了,平时循规蹈矩那么老实一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他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以前,项伟丽总是海滨海滨地叫着刘海滨,叫得恁甜蜜,好像刘海滨的名字是块糖。现在她还是叫他海滨,不像以前那么甜蜜了,却含着心疼,像当娘的责备孩子闯祸把自己弄伤了。
爹和娘分别坐在炕沿上,闭着嘴,紧紧的,看着项伟丽。项伟丽被看得心虚了,又说:“他确实做下祸了,我都没脸活了。”说着,呜呜地哭,眼肿得像铃铛。
小糜坐在炕里头,看着项伟丽,觉得她好可怜,坏事又不是她做的,她却要低声下气。
爹和娘一直不说话,都是项伟丽一个人在说,说其实刘海滨做出这种事,最难过的是她,她是他老婆呢。说完,又哭,说都怪她,要不是她没给刘海滨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刘海滨也不至于这样。
好像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刘海滨就这样是无奈之举。爹生气了,说:“你生不出孩子刘海滨就想让我小糜给生?她才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