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糜几乎是哆哆嗦嗦地上完了厕所回屋,合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满眼都是她从窗外看到的一幕。
凌晨三点多,隐约的,就听干爹干娘起来做豆腐了,莫名的,小糜就有点怕,倒不是怕谁会把她怎么着了,就是不敢见干爹,好像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一幕,不是干爹干娘的不小心,而是她蓄意的不检点。
天一层一层地亮了起来,再不起床就迟到了,小糜才匆匆爬起来,脸也没洗,背上书包就跑了,一整天,心思乱乱的,老师在讲台上讲了些什么,都没听进去,快下晚自习的时候,她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甚至到了坐卧不安的程度。连单芳芳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安,瞅了她一眼,说你怎么了?单芳芳很少叫她的名字,都是直接打白声,好像她的名字不值当从她嘴里喊出来。
小糜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单芳芳给她看烦了,就说:“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小糜的眼泪就滚了下来,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老师大概看见了,走过来问小糜怎么了,小糜趴在桌子上还是不说话。老师就问单芳芳怎么回事,声音里有责备,好像单芳芳真欺负小糜了似的。
单芳芳委屈得不行,说:“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天她就跟坐在钉子上似的晃来晃去,把我弄得都没法好好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