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阿翠自己晓得,这个命到底是怎样个“好法”。
那二少爷是个瘫子,半身都萎缩发臭了。
院里原先正经二少奶奶,不待见这样的丈夫,别说伺候,常常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院里的丫头都知道这二少奶奶心里又恨,常常变着法折磨二少爷,叫口水,半天让人给上滚烫的,二少爷说烫。
二少奶奶便把眉一皱,让人换冷的。
且是井里刚打的,三九天,二少爷端在手里,像结了冰似的。
也有多事的人告到老太太那里去,二少奶奶便帕子一抛,哭哭喊喊起来,说当初是魏家的人骗了她家,上门的和拜堂的压根不是一个人。
她家远在北方,愣是教这一家黑良心的拿捏死死的,就欺她一个女人走不了远路。
话闹得难听,二少爷随病却是读书人,娶妻的事,他也是被包办的,他虽没想过害别人家姑娘,但当时喜轿已经进了门,他硬着头皮成了这亲。
却从未料到,是这样结局。
二少爷默默受着,几次寻死,救回来又是老太太儿啊儿啊的哭。
后来老太太便让人从乡下买了两个丫头回来,一个是喜梅,一个便是阿翠。
专门为二少爷买。
老太太观察一段时间后,喜梅人精明算计,很快就认了主,和二太太搞好了关系。
只有阿翠,老实,本分,勤勤恳恳守着二少爷,端茶递水,总是带着微微笑,绝不露一丝旁人那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