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还记得那么多。
日子过着过着,人就把从前的一些事抛在了脑后。
譬如,一段过往本不该再记起的情。
要不是这大雨天的,根生找上门来,一口一口叫着她的小名;“阿翠,阿翠。”她也就实在难以想起,七八年前,她还是乡下丫头叫阿翠的时候,和根生有过一段情缘。
那时她还是石子乡的阿翠,她母亲和张根生的母亲交好,两家有意做亲。
她倒不反对,也无什么欢喜。
她晓得母亲看中张根生一把子力气,这些年没少为她家田间地头出力。
可谁也没料到,阿翠家不久就出了事,阿翠父亲在山上砸石,摔断了一条腿。
阿翠母亲没办法,把两个大点的女儿卖进了魏家大户做使唤丫头。
阿翠一去就和石子村断了信,再有消息来时,都说阿翠却是个命好的,才进了大户人家几年,就教那家的老太太看中,给了二少爷做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