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毛主席还亲自接见过他,要求他加强学习之类。
冬天,末代皇帝在北京城的四合院里学习怎样生煤炉取暖。他以旧时代第一大遗少的身份,写了本回忆录《我的前半生》,颇有洗心革面、划清界限之架势。可作为昔日皇家大少爷写的检讨书来读。
有人传闻:这部痛心疾首之作,是由出生于正红旗下的北京作家老舍协助润色的……
文化界也有遗老遗少。且不说遗老遗少本身是否能算一种颓废的文化,文化上的遗老遗少,顽固程度一点不亚于张勋之流。文人的辫子,似乎比武夫的辫子还要根深砥固。
首当其冲的是王国维,他不仅留辫子、穿马蹄袖口的长袍马褂,而且采取了最偏激的方式——自杀,来为一个日落西山的王朝殉葬。如果说叛逆者的死不无悲壮,愚忠者的死则是悲哀的。只是估计王国维其心已成死灰,赴死时平静如赴宴。
据赵万里《王静安先生年谱》叙述:“王月初二日夜,阅试完毕,草遗书怀亡。是夜熟眠如常。翌晨篁洗饮食,赴研究院视事亦如常。忽于友人处假银饼五枚,独行出校门,雇车至颐和园。步行至排云轩西鱼藻轩前,临流独立,尽纸烟一支,园丁曾见之。忽闻有落水声,争往援起,不及二分钟已气绝矣,时正已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