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同年2月,元稹被任命为监察御史。3月1日
,又充任剑南东川详复使,离开长安入川。由如上概述可知,(1)元稹应和李绅《乐府新题》时间,当在本年3月以前。(2)元稹对皇帝的吹捧收到了实效。
李绅原诗已遗失,从元稹之应和诗看,仅能窥知原题目而已,余不详。
几乎与李绅“新题乐府”同时,白居易也写下了《新乐府五十首》。
从诗下自注看,白居易《新乐府》也是元和4年担任左拾遗时所作的。在这一组诗的《序》中,白居易说明了创作目的和要求:“凡九千二百五十二言,断为五十篇,篇无定句,句无定字,系于意不系于文。首句标其目,卒章显其志,《诗》三百之义也。其辞质而经,欲见之者易谕也。其言直而切,欲闻之者深诫也。其事核而实,使采之者传信也。其体顺而律,可以播于乐章歌曲也。总而言之,为君、为臣、为民、为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也。”
白居易《新乐府》50首全用七言歌行。每篇之下标明题旨。如,《七德舞》是“美拨乱,陈王业也”;《法曲》是“美列圣,正华声也”;《海漫漫》是“戒色求仙也”;《上阳白发人》是“愍怨旷也”;《新丰折臂翁》是“戒边功也”;《杜陵叟》是“伤农夫之困也”;《缭绫》是“念女工之劳也”;《卖炭翁》是“苦宫市也”;等等。《新乐府》体大思精,题材广泛。从反对横征暴敛到反对宫市,从反对边功到广蓄宫女,从民间到朝廷,再到宫内,白居易把凡是自己认为不满意的事情全部作了批判。与元稹相比,白居易写作《新乐府》也有“为君”的动机。这是其相同点。但不同之处有二:(1)白居易是真心想抨击时事而不纯粹是为了“应和”;(2)白居易没有在“诗序”或“诗下自注”中,直接用“盛世”“圣君”来肉麻地予以谄媚;(3)白居易新乐府不一定被官府采纳并谱曲歌唱,但其写作初衷,却是希望被传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