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勉
主持人:6月7号是高考,对于参加高考的学生,包括考好的和考不好的,里面也不乏大量学艺术的学生。高考和他们追求艺术之梦的道路息息相关,您想对这些同学说一些什么? 陈丹青:无话可说。 主持人:没有一些勉励的话? 陈丹青:这种情况我没有办法勉励。第一勉励的人太多了,爹妈每天都在勉励他,逼他。第二他也不需要勉励,考试制度不是一个勉励的制度。第一个是没有办法。这就是一个机器在哪儿考。我刚刚听朋友讲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6月7号所有的城市都调了很多的警员,凡是通向考场的道路都优先为学生着想。结果有一个小孩子脱口而出“这是你们要这样弄”我们小孩子考试哪儿有这样子的。我们中国的考试是最折磨孩子的国家,也是最娇宠孩子的国家。我没有看到其他国家是这个样子。非常的奇怪,这不是好事情,也不是国家的福音。国家要是这样对青年的话,这个国家将来会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
主持人:我在媒体上看到您其他的访问,都是很愤怒、激动。而今天很内敛。 陈丹青:不一样,看到字以后感觉又不一样了。 主持人:今天看到了您一张照片,就是一个愤怒的状态。 陈丹青:其实我没有愤怒,大家都在想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愤怒,其实我心理在想别的事情,我只是长这个样子。(笑)
主持人:新中国有两批特别的人,一批就是像您这样的老知青,第二批就是第一代的独生子女。 陈丹青:我女儿就是,她是1979年的。 主持人:第一批独生子女就是从1978年到81年代,您女儿也是独生子女,对这两代人的特殊生长环境有什么感慨? 陈丹青:如果我不是老知青,我可能不会说些什么,就因为我是老知青,不要夸张这一代人。新中国后我成长这50多年是和平年代,可是你看人类史这个年代几乎都在打仗。但是在我们这一代没有,文革当然是劫难,文革当中真正苦的是青年人。当中老革命、老海归死的非常惨。而那个年代正是青年人干事情的时候,却被批斗、恐吓。我觉得年轻的时候受一点苦没有关系。我不觉得咱们经历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反而我们特殊的是,国家把任务交给我们这代人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准备好去接这个国家,但实际上已经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