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您在教书这五年当中有没有创作? 陈丹青:说起来大画只有一件,就是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的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赵元任、吴宓等等,都是一些大师。其实在我的画里他们的年纪也不大,梁启超50岁左右,赵元任33岁,吴宓是31岁是中国第一个拿着学位回来的西方文学,当时他是教务长。这些人,现在也没有人超越他们。 主持人:当时与您一起走这条艺术之路的人有哪些? 陈丹青:很多。现在是说走艺术之路,比较文艺腔,我们那个时候就是喜欢画画。身上很脏,到外面去画,他们都是一些很重要的画家。上海现在有一个很著名的画家叫于小夫,我记得我18岁的时候,他大概就是19岁,我们两个人在出版社里面分一个连环画在画,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我尊敬的一些老师,包括陈逸飞,以及上海工作室的几位画家,当初都是20多岁,都没有想到当时在全国有多么重要,但是对我们很重要。
他们在上海的70年代是最优秀的一批画家,80年代也有一些新的画家出来,但是当时我已经不在了,江山待有人才出。
主持人:陈逸飞老师也是大家比较关注的画家。 陈丹青:关于他,我已经谈的很多。我前一些日子做了一个节目,我后来看的时候,发现一半都是他的谈。他对我的影响很大,就是一个榜样。后来全国人民知道他是陈逸飞以后,还是在90年代。后来他做了时装业、电影等等,社会上的非议很多。可是我觉得在国家转型时期,从一个非常单一的计划经济国家、落后国家,忽然变成一个开放社会,进入一个现代化的过程,什么都要市场化,我觉得陈逸飞带过来的价值观,而且是身体力行,我相信再过若干年大家会同意,至少在绘画,或者是在他那一块他所谓的大视觉领域,他做了不少事情。有这么一个人这么有勇气,有想象力到社会上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