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开始面对命运的时候真的是害怕的,会有生理反应。这就是我的经历。
主持人:这些经历当中对您影响比较大的事件有哪些? 陈丹青:将来不会想哪些是标志性的,抽烟也算是标志性的,算是我长大了。有两个日子对我非常重要,一个就是1970年的4月4号,那一天我被送到农村去,从来再也没有回过上海,就是正式作为一个居民。还有就是1982年1月6号我上飞机到美国去。这两个日子对我的改变很大。一个是从此离开的家,一个是从此离开的祖国。就是这个样子。
主持人:您在美国待了18年。 陈丹青:对。82年1月6号去的,好像是2000年2月7号回来的,中间也经常回来,但是正式回来还是在2月份。
主持人:我当初看《北京人在纽约》这个片子感觉也挺悲哀的,您在美国什么状况? 陈丹青:当时出国大家都觉得很开心,而我不觉得,我觉得又像是插队了,又需要自己闯。我到美国是雪天,在中国出去是1月6号,到美国还是1月6号,但是当时拿不到行李,多了两天航空公司才送给你。我刚到美国不是那么浪漫,像大家想象刚出国的样子,非常的凄凉、寒冷。那一年春节对我的印象非常深,我一月份去的,四月份忽然看到路上的树叶都出来,所以我对每年四月份的树叶出来都非常期待。现在还是这样。
艺术人生
主持人:在美国你从事什么工作? 陈丹青:就是画画,有画廊签约然后卖,办展览。当中我跟画廊有合作,但是我很厌倦了,画了一些不想画的东西。但是最后还是画了。在西方能够找到画廊并且经营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