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武吓得浑身发抖,一手提着刚刚穿的裤子,一手高高举起。我上去一把扭住他的胳膊,按在炕边,叫曹士荣拿绳子来捆,谁知士荣从房上跳下时把绳丢了。慌忙中,黄子文又忘记了锁西厢房门。宋母听见响动,从西房跑出来扑到宋的身上,死死抱住不放。宋母是有名的“母老虎”,又哭、又喊、又跳、又闹,不让抓人。宋的大老婆此时,也上了西房,扯着嗓子喊叫:“救命呀!救命!土匪抢人哩!”我让曹士荣出去找绳子,被宋妻一瓦把灯打灭了。我,用枪顶着宋的脑门,低声地说;“我们是过路客,与你无冤无仇,‘打狐狸为的是一张皮’,只要你识相,把钱拿出来就行!”宋宗武连忙说:“我给钱.,给钱。钱在柜子里;钥匙在我身上。”
这时,村子里已经乱套,不明真相的人,以为真是土匪进村抢劫,都起来了,大喊“土匪进村了!”有枪的人家,还乱放起枪来。此刻,我意识到再不撤就有危险,便松开手退至门口。回手朝宋妻喊的方向,“砰!砰!”就是两枪,那女人一声未叫便倒在房顶上。当我一回身,只见宋的小老婆扑上来,企图关门。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踢翻宋的小老婆,甩手朝宋打了一枪,正好打中宋的右眼。我怕不保险,又从宋的左肋下补了两枪。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几秒钟之内。正在这时,我听见黄子文在院中喊到:“赶快撤!”便顺手从衣架上抓起几件衣服,跑出宋家大门,到村头庄稼地里与接应的同志汇合。他们问我;“把人打死了没有?”我说:“打了三枪,必死。”我问黄子文把钱搞到没有?黄说没有搞到。我想返回去搞钱,大家说太危险不让去,于是我们便人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