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考虑他们要收编我们未免胃口太大,虽说我们受挫,但战斗力远比他们强得多,他们那有力量收编我们,便佯装同意,说道:“收编可以考虑,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们的条件。”民团答应了,并派团丁和部分群众给我们送来粮食、大饼和一些日用品。时隔不久,民团发现我们按兵不动,没有接受改编的迹象,觉得受骗上当了,就不再送东西,想打我们,又打不过,只好加强戒备,龟缩在村里。我们为了赢得暂时安全,也没有主动出击他们。
此期间,我曾先后派出十多人次,寻找志丹和汪锋同志,都没有消息,心中万分焦急:作为一个团指挥员,找不到志丹和政委,不仅向党无法交待,而且从我们多年结下的战斗情谊来讲也不忍心。所以,我暗自下定决心,再苦再累,再难再险,也要找到他们,并以此激励战士团结一致,坚持斗争。
当然,十个指头并不一般齐。部队中,害怕艰苦,偷偷离队当逃兵的有,因慑于敌人淫威,当可耻叛徒的也有。记得有一位排长,曾悄悄网罗六七个人,投靠了两岔河民团。
寻找志丹
南征以来,几经遭劫,部队不断减员,加之,天时地理无一不对我军构成威胁。白天,战士们隐蔽在梢林里;夜晚,下山在老乡家找点东西吃。本地老乡非常好,但他们生活太苦了,想接济红军又无能为力,只好挤出一些包谷面和洋芋送给部队。战士们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战斗衣服破烂不堪,几乎遮不住羞丑,鞋子烂得无法走路,有的干脆打赤脚片走,竹桩、树茬扎破脚板,用破布一裹,继续行军。不少战士在饥饿和疾病的折磨下,遗骨终南山中。我的警卫员党占敖,曾是个体格健壮的小伙子,此时也瘦成一把骨头,连路都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