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是比较急于求成的,然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就会给他带来烦恼。”坐在家楼下的麦当劳里,罗颂平笑了,她说,丈夫还是“理想化一点”,希望改变现状,但除非遇到伯乐,否则一切只是“良好愿望”。现在拿到正厅级待遇,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因为政见不同,而被其他的理由把他整掉,这在官场上不会是罕见的事例 我觉得他没栽了就行了,现在他还没栽吧,对不对?”
她的口气略带悻悻,官场10年,如履薄冰,廖新波的性格倒是比以前“柔和了一点”,在医院时,性子更急,说话憋不住,“当官最起码他能培养出一个人的分寸感。”
以一种极强的宿命口吻,廖新波和记者反思从政10年,性格即命运,如果自己的表达更婉转一些,或许可以“赢得更多领导的欢心,可能我的成功就会更大了,影响也许会更大”。
廖新波说,自己不留恋体制,也不会过度表达低落,太矫情了,不够男人,“我是乐观的”。离退休还有两年,他决定搞搞研究,带带研究生。
对这次的人事变迁,廖新波一位不愿意具名的朋友认为他反应“过于强烈”,“你的处事方式就是和上头思路不吻合。谁都有上上下下的时候,这不叫淘汰,这叫时代发展。”他认为廖新波作为朋友有人缘,但做官员应该“悠着点”。他没去安慰廖新波,“他啊,个性太强,和环境不协调。如果不是在广州做官,在内地做官,早就被搞下来了。”
“不是在广东省,早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了。”从这点来说,廖新波真挚感谢了广东开明的官场氛围。为《人物》拍照时,摄影师安排他站在一排椅子前,他笑呵呵地指着后排垒砌的椅子:“我之后,虚位以待?”
(实习记者兰雪滢对本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