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7月22日吉林省国资委作出建龙集团控股通钢集团的决定,7月24日就要通钢上下全面执行,“3天的时间就想解决过去1300天(自2005年通钢改制以来)积累的矛盾,轻一点说是急躁,重一点说是粗暴。”
最令刘吉不能理解的是,当7月24日下午事态已经失控后,从15时到18时的3个小时内,省政府分别以“暂缓”、“终止”、“永不”,连续作出了三份停止重组的省政府决议,以期平息事态。“自2006年以来,因通钢改革矛盾的上访一直不断。就在7月10日还有职工去长春上访,都没有触动主管者去解决问题。现在,3个小时作出3份决议,决策者的行为给群众留下什么印象?”
“改革是要深入,但改革的力度要和企业的承受能力相结合。”刘吉对两周来众多媒体对通钢事件的报道颇多不满,认为误解的多、有助事件真相揭示的少,“通钢的工人,反对的不是国企改革,而是反对改革过程的不透明、不公正和不尊重职工利益;反对的不是民营企业,而是反对那种不讲社会责任感、把企业和工人当做‘印钞机器’的企业经营者。”
为了理解通钢转制之所以以悲剧收场的事态发展逻辑,在刘吉的帮助下,本刊记者经过多方努力找到了三位在职且全程参与过通钢转制过程的通钢管理人员。尽管事前顾虑重重,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他们最终开口,在二道江一个酒店的隐蔽包间里,讲述了一场风暴爆发前的全过程。
一变“国有控股”
“国企改制是大势所趋,面对市场,必须引入先进的竞争机制。但改制能否成功,关键是怎么改。”张泽成是最不情愿站到本刊记者面前的人,也是本刊记者遇到的掌握通钢情况最多的人。他介绍说,这些年来国有钢铁企业改制,有两条基本经验:其一,钢铁企业是规模型企业,必须强强联合;其二,改制必须在企业最困难的时期,否则阻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