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滩画报》:办南科大这几年让你有“如痴如醉”的感觉吗?
朱清时:
办南科大跟做科研不一样,这是教育改革的试验,但是内涵是相通的。南科大的推进,就像我早期做的实验,有如痴如醉的感觉,我正在看着自己理解的教育真理,如何一步步变成现实。
“现在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
《外滩画报》:办学这几年,你瘦了多少?现在还失眠吗?
朱清时:
从中科大退休时我是76公斤,现在是72公斤左右。最瘦的是一年前,现在已经比过去胖了一些。
之所以瘦,就是因为失眠。到深圳后,我每天必须吃安眠药才能入睡,正常人的用药量,根本不行,正常人吃一片思诺斯,我要吃2片。这些天更厉害了,吃了药还是睡不着,必须在按摩椅上按摩半个小时,身体疲倦才能睡得着。我知道现在我是用脑过度,身体活动比较少。
《外滩画报》:两年前你曾说自己陷于“困卦”之中。现在的你走出“困卦”了吗?
朱清时:
当时是2010年初,第一批40多个学生还没进来,南科大筹办刚起步,做什么事情都一筹莫展,确实和困卦很相近。
后来学校取得一些进展,比如转正,现在招生招了两届,这些并不是说困卦化解了,而是更困了。我们面临如何兑现早先对社会的承诺,对学生的承诺。现在发现困难比当初预期的还要大。
《外滩画报》:目前学校最困难的是什么?
朱清时:
南科大教师招聘很好,学生招得也不错,最困难的就是去行政化。一开始我们把“去行政化”作为自己的使命,但真要去做,困难就很大。昨天我看到广东省前省委书记汪洋在两会上讲话:现在的改革到今天,就是用刀子割自己的肉,每个人要牺牲自己的利益。用刀子割自己的肉,用这个来比喻“去行政化”很生动。各级管理人员,我们的领导,“用刀子割自己的肉”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改革就是让他们放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