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父亲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家不嫁女儿,只招女婿,生的孩子随我家姓。
思想开明的姐夫说,赡养双方父母本来就是义务,以后自然会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孝敬,至于孩子跟谁的姓都可以。
姐夫住进来之后,家里热闹了一些。尤其是添了个小孩之后,家里时不时地有笑声传出。
孩子随了我家的姓,可父亲似乎并没有因此多高兴。
姐夫自觉承担了家里所有的重活累活。有时农忙时节,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天气又变化太快,他就会把他独居的父亲叫来帮忙。
他父亲也很勤劳,总是不惜力气地干活,也不多言,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割麦、打谷。
那时母亲准备饭菜格外丰盛,“人家是客人,却来帮我们干活,是个好人啊!”“我们家对不住人家啊!”母亲背过身擦擦眼角。
老人也不答话,吃饱了就继续干活。
我的父亲,不知道又去哪里喝得忘了回家。
孩子满一周的时候,姐夫提出该带孩子回到他们家里摆个周岁宴,让亲戚们都见见孩子。
父亲说随便。
姐姐姐夫收拾行装出发了,母亲为照顾孩子一起随行。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了,他们却还没有回来。
姐夫说,他们村里正在重新划分土地,需要等这件事落定才能放心地走。
这也合乎情理。只是,母亲怎么也迟迟不归?
我隐隐有些担心,但父亲对此并不在意。他的世界里除了酒,针插不进。
我提议如果母亲不想回家,可以过来跟我们一起生活。但母亲坚持不肯,她说打算出去打工。
后来姐姐姐夫经常回去看望父亲,而母亲却再没露过面。
我给她打电话,她只是说些一切都好、保重身体的话。当我问及她在哪里打工,她沉默地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