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谁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然而,这对中国传统文化流弊的惊人发现,却在麻木不仁的民众面对,使兴奋的启蒙者感到了无可措手——“我不同你讲这些道理;总之你不该说,你说便是你错!”于是,我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到,尽管狂人醒着,却只有失语,最多只能对不谙世事的孩子发出微弱的“救救”的呼声。
从阮久荪的原型到现实生活中的各种疯子,再到历史上记载的吃人史事,鲁迅认真选材,将其抽象化,使狂人的形象既具有真实性,又具有象征意义,同时借鉴了果戈里《狂人日记》的创作手法,赋予了作品以忧愤深广的情怀。因此,《狂人日记》能使沉睡中的人们“于无声处听惊雷”,感受到的是社会与审美双重意义上振聋发聩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