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一经产生迅速风靡京城,传向全国。当年北工大的学生谭立夫说得好:“这副对联一出来,就几乎震撼了所有人的心弦。”的确如此,对联让不同出身的学生陷入冰火两重天。干部子弟在对联的激励下,充满了神圣的使命感,迫不及待地想担负起接班的重任。他们穿着褪色的军装,提着铜头皮带,四处寻找“阶级敌人”。一位干部子弟在清华大学辩论会上说:“天下是老子的父母流血牺牲打下来的,老子就是要坐天下。”他的话博得满堂喝彩。出身不好的学生,在对联声中却是心惊肉跳。北京一中的“狗崽子”们被逼着一边走,一边敲锣,一边喊:“我是混蛋,我是资本家……”情同手足的同窗学友,转瞬间变成不共戴天的阶级仇敌。
有一种说法需要纠正,即中央文革是不支持对联的。不错,1966年10月中央工作会议上陈伯达批判过对联,批判过血统论,但那是在高干子弟利用对联支持工作组之后。在红卫兵用对联冲击修正主义教育路线时,中央文革可是一迭连声地称赞。
7月27日,在展览馆召开大会,各校红卫兵打着写有对联的大字标语步入会场,高呼口号:“老子革命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江青一旁接道:“基本如此嘛!”
8月2日,关锋在国务院接待室对群众说:“有个口号:‘老子革命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对这个口号到底怎么看?我看这个口号基本是贯彻了阶级路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