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乎我们对于年关遭遇了知行的双重困难。在现代理性的名义下,年关的习俗和生活方式为我们“坎陷”般地不断递减掉了,如今,空剩下一种节庆的娱乐理由;就像我们拥有许多现代理性的概念却没有什么自己的经验积习和生活方式。看着“年关”二字,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唐人街,很多唐人街的入口处有一个牌楼,上面有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大字,我去了几个唐人街,我对那牌楼的印象深刻,我长久地记得它。就像非洲国家、中东地区的市集一样,那里面有热闹,外人却不可理喻,只有那几个大字还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文明和它的谜。我担忧的“年关”或者已经如是。没有了信仰,没有了是非,没有了创造,只有庸福,只有喧天的锣鼓和爆竹,耀眼的烟花,以及众人在地上(而非鲁迅时代的众神在天上)醉醺醺地祈福并相互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