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实验语音学,1921年夏转入法国
巴黎大学学习,1925年获得法国国家
文学博士
学位。1925年秋回国,任北京大学
国文系教授
,讲授语音学
,从此变身为学者。这一身份的转变在刘半农是顺理成章,但此后少有新诗发表,殊为可惜。刘半农的新诗充满新文化的冒险精神,有对底层的悲悯和靠近现实的热情,在新诗运动中有不凡的表现。他的另一首《相隔一层纸》也是早期新诗中的珍品,是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作品选》的必选之作。早期新诗的散文化现象非常严重,普遍缺乏诗意,这使新诗受到广泛的非议。归根到底,早期新诗比较忽视形式感,不能从文体的大解放中找到诗意的凝聚点和合适的形式载体,早期新诗的秩序是在创造性的混乱中凸显出白话作诗的合法性,还没有来得及沉淀为一种理性的艺术自觉。应该说,刘半农较之于其他早期新诗诗人,他对诗歌的语言形式还是有更深一层的思考,他的《瓦釜集》里有二十余首用江阴方言写作的“四句头山歌”,其意大概是在为新诗形式的建构确立一种本土化的路线。这一路线在新诗史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轨迹,然而在创作上并无实质性的突破,并没有转化为行之有效的实践路径。
这也表明新诗症结的化解非短期所能为之,需要在文化的根部去寻找可能的答案。在我看来,这就是新诗文化的普及。直至今日,一般读者仍然对新诗的面孔感到陌生,刘半农那一代先驱者对新诗的预期仍然没有落实。在很多人看来,新诗就是一个不见底的文化陷阱,很难唤起阅读的热情。我的忧虑也在此,新诗的阅读效果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一般读者很难从新诗中体验到真正的审美愉悦,一个世纪所沉淀下来的新诗经典还没有成为国民所普遍认同的文化读物,很难进入国民的日常阅读。这是新诗面临的现实困境,需要我们从新诗文化的层面进行必要的反思。刘半农在新诗中注入音乐性的元素,用相对浅白的意象负载较为单纯的情感,直线性的结构显得流畅、紧凑而不铺张,而且与古典诗词的意境进行对接,就阅读效果而言,在早期新诗中确实是一个成功的范例。新诗的本土化路线虽然屡经波折,却是一个值得注意的思路,仍然有其实践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