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1942》,人们自然会对大跃进之后的三年人祸进行比较。这种比较,会破坏现实权力执政的合法性导致权力合法性的丧失。这种比较可以进行例举式证明,比如:1942河南省的灾荒是天灾,而1959一1961饿死的三千万却是人祸;1942年的逃荒仍然有路可逃,而三年人祸却无路可逃;1942年的灾荒政府最后还是施加了援手,而三年人祸的政府从上到下没有作为,彭德怀的为民请命最后也成为灾难的一部分;1942年的灾害是有战争背景,而三年人祸却没有战争,在一个和平环境并没有天灾的情况下死的;如果按一年比,河南死的是三百万,中国党史记载的仅在1960年就死了一千万,三年下来,按杨继绳等学者的说法,人口死了三千五百万,现在又有四千五百万之说;1942河南省的灾荒不但有政府支援,而且还有普通民众的支援,而三年人祸却以意识形态之名、给社会主义抹黑之名刻意掩盖,既没有政府的援助,也没有民众的援助;
1942年,舆论是相对自由的,外国人对中国人拍摄的苦难是没有限制的,局级官员也是可以批评省级官员的,这在客观上保证了一定程序的下情上达,上情下达,甚至使最高行政长官也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理性和克制。这也表明了一个道理,绝对权力绝对消灭历史的真相,受到制约的权力客观上保证了历史的真相。但无论什么样的制度,人相食,终归是要上书的。
《1942》并不圆满,并不是冯小刚的电影创作的顶峰,他的路仍然还长。从理论上说,文学可以脱离政治,可以不为政治服务,但文学的政治人性逻辑是逃避不了的,这是文学的归宿,也是文学的本质。文学的人性必然与政治的神性相对立,人类的灾荒必然向政治的灾荒挑战。文学电影的独立必然不断地挑战绝对权力、专制权力、专断权力。从现实上说,电影仍然受到权力的制肘,电影的审查制度无处不在。据介绍,1993年,刘震云就把小说交到冯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