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结发游学四十余年,身不得逐,亲不以为六昆弟不低宾客弃我,我厄日久矣。[3]
等到主父偃拜齐国相后:
始吾贫时,昆弟不我衣食,宾客不我内门。今吾相齐、诸君迎我或千里。吾与诸君绝矣!毋复入偃门。 [4]
由此看见,此时的宗族势力隐没与政治体制之下,并没有稳定的渠道进入到政治体制之内发挥自己的影响。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汉武帝时,接受董仲舒之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建立太学招揽青年才俊,并以经学作为人才考察的标准。自此,士人与强宗大姓之间搭建了一个沟通的桥梁,宗族极力鼓励和培养本族子弟研习经学,以便进入太学学习。太学生毕业后要作为“吏”进入政治系统作见习事务官,在经过考试选拔正式任命为官员,按照政绩升迁。这些强宗大姓培养的官员,依靠手中的政治权力回报宗族,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循环。用余英时教授的话而言:
一方面是强宗大姓的土族化,另一方面是士人在政治上得势后,再转而扩张家族的财势。这二方面在多数情形下当是互为因果的社会偱环。所谓“土族化”便是一般原有的强宗大族使子弟读书因而转变为“士族”,这从西汉公私学校之发达的情形,以及当时邹鲁所流行的“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的谚语,可以推想得之。试想读书既为利禄之阶,岂有社会上最有势力的强宗大姓反而不令子弟受学之理?[5]
自此,强宗大族掌握了社会阶层向上流动的主动权,获得政治权势的官员扩张自己家族的权势,逐渐垄断了获取政治权势的渠道,如此循环已久,必然形成一个封闭的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