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弄到青年学生无书可读。侯方域在同文另一段说:“青笈之悬,士论诋之。”这说的是阮大铖得势之日,禁止复社文字流布,自己却“付梓”了许多文存,但当时士林都以案置这类文籍为耻。若干年来中国人在欺骗愚弄之下,从别人说谎、自己受欺中间,已经生长成了智慧和聪明,已经具备了生存的起码常识:凡他们惧的、骂的、禁的就是好的;凡要知道这事实的真相,就首先不相信他们的傥论与正言。
深夜烛光摇曳中,偷读禁书的青年很多,到官办书坊购买几册的却是太少。尽管编辑先生一再捏言“本刊近来接到香港以及国内各地来信很多,读者爱护之深,使我们感愧”;订费一再跌价,“减轻读者负担”;其实那怕贬价到零,派订还附送画报,也难博得阅者正眼相视。表面在故装热闹,骨子里的空虚和荒凉是显然的。
原载1942年1月8日 延安《解放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