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上世纪末震动中国文坛的大作。即使将七届茅盾文学奖的所有得奖作品罗列起来,它也是公认在前列的,早些年对它的争议也不少,主要集中在小说中的性描写过多过露。
大凡文学作品中的对话描写,人物心理描写,场景描写,包括性描写等等手法,都要为整个小说的中心服务而生存。比如《金瓶梅》,它就是一部为煽情而煽情的小说,大量的性描写就不足为怪。《红与黑》中也有大段的性描写,它为了于连.索墨尔以一个平民身份对凌辱于他的贵族阶级的报复和反抗的真实的心理表现。《骆驼祥子》在叙述到祥子和虎妞上床那段,老舍先生用了“灯灭了”几字带过。王小波的作品也是性描写“泛滥”,但他从没有煽过情,他将性写成了和上班挤公车,休闲逛大街那样平常,自由。这是他的高明之处。
《白鹿原》的性描写集中在前半部,有些地方显得是多余的。比如小说开端“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然后对白嘉轩的多次洞房花烛夜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的描述,这些描述在整篇五十万字的小说中好像独立成行,没多大联系。而有些地方需要重笔浓墨来渲染的地方,作者却停留在肢体动作,对人物心理深处挖掘不多,如黑娃在清末武举人家做长工,和武举人的小老婆眉来眼去,发展到不可收拾地地步,在这里完全可以长篇的进行描述。小说的后半部分,白嘉轩的女儿白灵和鹿兆鹏假扮夫妻在西安城里做起了地下工作。因为革命道路的一致性,俩人终于相爱成了真正的夫妻,这里也应该在心里描述上有远到近有浅到深地多花点功夫。小说尤其到后来几乎在记流水帐,虽然将很多角色以不同方式写死,但漏写了鹿兆鹏的结局,这位早期和毛泽东同时搞农协的共产党员,总是在白鹿原时隐时现,后来又对黑娃说他在滋水县发展的党员不少于一个营,我们要好好算算在解放前一个县大约有多少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