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逃港”人员动辄数十人上百人一伙,因此,在偷渡遭遇阻碍或是无望之时,急红了眼的偷渡者,往往便会强行组织闯关,有的还掠夺边防人员枪支,攻击任何阻止他们偷渡的人。
1977年11月,复出后的邓小平将视察的第一站定在广东。当时的广东省主要领导向他汇报情况,“逃港”作为一个重大的恶性政治事件被提了出来。越演越烈的“投港”事件,以深圳目前的边防能力几乎已无能为力,如果再加强力量,从全省甚至全国调集军警过来,势必造成不良影响。除了给国际社会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外,更重要的是,大规模的武装拦阻搞得不好有可能引起民愤,形成突发的群体性事件。
正当广东的同志忐忑不安地等着指示之时,邓小平却出奇的沉默。他连吸了几根烟,缓缓地转过身来,平静地对大家说:“这是我们的政策有问题,此事不是部队管得了的。”看来,这位后来的改革开放总设计师早已敏锐地认识到,“逃港”问题的实质不在于群众觉悟不高,也不在于资产阶级的诱惑,而在于“左倾”错误路线所导致的国民经济凋敝,以及由这种凋敝所带来的艰难民生。
当时,宝安一个农民劳动日的收入为0.70到1.20元,而香港农民劳动一日收入60-70港币,两者差距悬殊到100倍。差距如此之大,人心能不向外吗?广东的“逃港”事件,加速了经济特区建设的步伐。不久之后,经济特区在“逃港”最猖獗的深圳最先建立,由此揭开了旨在让中国人民富起来的改革开放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