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案子后来新华社报道过,就叫“一坨屎案”。哈哈。我跟管教谈政治待在劳教所虽然不自由,但伙食比当兵时还好点,两天一顿肉。里头的警察都晓得我,对我比较客气,我从没挨过体罚,也没吃太多苦,所里每天还给我发10支烟。里头其他劳教人员都叫学员,他们没这待遇。学员都要干活,每个人每天要做6500个圣诞树上那种小灯泡,太多了,工厂熟练工才做4300个。反正做不完,我每天只做两三百个就交差了。我给管教说,劳动不能强迫。我还鼓动别的学员争取权利。管教拿我没办法,说,你愿意做多少就做多少,但是不要多走动,不要跟新来的学员接触。学员都要背“五要十不准”,我偏不背。我对管教说,“只要你们愿意出一份保证书,保证你们今后不拿到法庭当我的认罪书,我就背。”嘿嘿。我跟管教谈政治,他们都说不过我。后来上头有个规定:
和方洪聊天,必须要所里批准。有个外号“严铁嘴”的管教来和我聊,从上午9点聊到下午5点,最后没招了,说,你少说点话。有个以前认识的警察开我的傻玩笑,打我背上一拳,我向上面告状,这个警察下课了。平时吃饭,一般学员可以自己花钱买肉菜,但政治犯、信邪教的、有自杀倾向的、涉黑的除外。我属于政治犯,想吃肉吃不到,有一回当着大家的面朝所长喊:“所长,你的银行卡号是多少,给你们账上打点钱,让我买肉吃,行不?”嘿嘿,后来他们默许我买肉吃。当时,由于生活规律又不劳动,我体重长了十多斤。“旅游”一圈不“落轿”,又回了劳教所2011年6月2日晚,方迪联系上了维权人士。网上有了给我打抱不平的文章。美联社也报了我的事。6月7日一早,很多警官到劳教所来,说是来看“方大爷”。涪陵公安局三个头头一起来和我谈,问我对李庄案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