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会心平气定地告诉他:既未发财,更没做官,但,一颗肮脏,漂泊不定、无所依附的灵魂在忏悔中得到救赎、洁净、升华,找到理想的归宿,这,还不夠吗?一一我本想用耶稣在十字架前说的两个字“成了”送给他,但又怕人家说“浮”,结果用了一长串词儿。
我的回答无疑会让很多人或摇头叹息,或哑然失笑:没有老人头,是哪门子的成功?有人甚至会很不屑地说:揾不到银子,就装清高?
我木有装清高一一鄙人不是羞于谈钱的高雅之士,也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些年我要……哦,经常看李悔之文章的看官出来说句公道话:凭鄙人笔下功夫,如果狠心做“鄙人”的话,真正是皇军龟田小队长一一钞票大大的有!
这年头,富贵与贫穷一一不,是富有与贫穷(当下只有“富有”那有甚么“富贵”),其实是刹那间一念之事……为这刹那间一念,也曾经异常矛盾和痛苦,虽然孔夫子教导很高大上一一“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君子当固守清贫,居陋巷,一箪食,一瓢饮,亦不改其乐”,可是红彤彤的老人头也实在大诱人,在钱是万物的尺度的世界里,没有它的尴尬又太难堪一一在同乡会、同学会之上,人家小姑娘都开奥迪a8,身长8尺、85公斤干重的汉子却骑雅迪8a,怎不尴尬难堪呢?……但,卢梭老师忏悔录上的一番话,令我豁然开朗:
“用我的笔,本会让我过上一种富裕甚至奢华的生活,只要我稍许愿意把作家的手腕同出好书的努力结合起来就行了。但我感到,为了吃饭而写作,很快就会令我的天赋窒息,扼杀我的才情。我的才情不在笔端而在心间,完全是一种高瞻而豪迈的思维方式产生的,也只有这种思维方式才能使我的才情永不枯竭。从一支唯利是图的笔下是产生不出任何刚劲伟大的东西来的。需求、贪婪也许会使我写得快,但却不会使我写得好。如果对成功的需求没有把我投进阴谋集团的话,也会让我想方设法地去说一些哗众取宠的事,而不是去说一些有益的、真实的事情,那样一来,我就成不了我可能成为的一位卓越的作家,只会成为一个蹩脚的作者。当一个人只为了活下去而思考时,他的思想就太难高尚了。为了能够并敢于说出伟大的真理,就绝不能只想着自己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