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吐了。
恍惚又过一周。
吴新明发现了我的失眠,我的抑郁寡欢,我的黑眼圈,和我疯狂地掉头发,他不明所以,以为我愁的是工厂的事。
我无法告知他真相,我干瘦的身体像孩子一样蜷缩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他轻轻地拍我的后背,温和地宽慰我。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静谧而温馨——婴儿床里的小天使睡梦里会笑,枕边的男人把我视为他的全部,我童年里不曾有过的所有美好,都在忐忑中得到着,颠簸着,跳跃着,似乎随时都会失去。
第二天下午我回家,一打开门,竟看到了丁浩。
他找到我的家了!
他抱着我的女儿说:“叫叔叔,你知道不知道,你妈差点嫁给我了!”
吴新明在吩咐保姆加菜,听到这话憨憨一笑。
我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从丁浩手里接过女儿,他一脸无所谓,哈哈大笑:“玲玲还是老样子,跟小时候一样,吴老师,你要不要听玲玲小时候的事?”
我要崩溃了。
我没让他在我家吃晚饭,我找借口把他叫了出来,我问:“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么闹下去,还指望我给你钱吗?”
他无耻地靠近我,狞笑:“我怎么闹了?我来看你女儿,我还买了水果呢,你看到桌上的苹果没?夏丽,你真是一点都不念旧情啊!你女儿好漂亮,小脸摸起来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