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满收拾行囊外出那天,朱玲送到车站时,红着眼圈,鼻子尖挂着泪珠,她喊王二满,声音哽咽。半晌也说不出话,只匆忙递煮熟温好的鸡蛋给他,“别担心家里,在外照顾好自己…还有…早点回来。”“早点回来啊……”载着王二满的车,从大道上慢慢加速,王二满一张脸贴着车窗玻璃向后望,朱玲撵在车后面跟着跑,喊他:“二满,二满……”王二满隔着玻璃,鼻尖发酸,喊她:“你回去……”“回去……”汽车的轰鸣声遮掩一切,朱玲的身影渐渐缩小乱入窗外混乱的布景中。
王二满鼻子一酸,两只手紧紧握住朱玲递给他的鸡蛋。大巴车渐渐驶出了小城。朱玲是在斜阳落坡回的家,她看着空荡的院,心生生忽然也生生空了大半,连带着眼里的欢喜都渐渐稀薄,思念的野草在心里荒蛮的长。朱玲在王二满走后,依然笑嘻嘻的带着村里一众孩子玩闹,照顾着老母亲。有时也见朱玲费劲抱了老年人在院里支了木床,太阳不烈有风的天气,老太太就躺在木床上,盯着湛蓝的天空闹一阵,骂一阵,有时也笑一阵。朱玲安于这样平凡可期的日子,也总用笑脸洗礼生活。可事事往往不会太如人意,老天喜捉弄与人,看人挣扎去活。王二满走后,关于朱玲过往的事本无人再提。可朱玲却在一天半夜里,借着朦胧的夜光发现了屋外窗下猫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