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的母亲一下子被如泣如诉的二胡声吸引,痴痴的跟着父亲走了大半个村子,最后跟着父亲去了南方。
母亲去世以后,外婆像刘十三的外婆一样,开着一俩拖拉机“突突”了几天几夜去南方,把我接了回来。
从此我跟她相依为命。
为了养活我,寡居的外婆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卖部,卖些针头线脑等日用品和小零食。
而外婆的零食几乎都被我吃掉了。
我童年所有的快乐都源于外婆的那辆手扶拖拉机,外婆经常拉着我去河塘玩儿,去乡里上货。
我坐在拖拉机上,看路两边的树木和野草一一后退,看天空中飞过的小鸟,心里惬意极了,一点没有失去父母的悲伤。
外婆是个强势的老太太,外公和母亲去世后,家里只有我和她,那个年月寡居的女人是挨欺负的,尤其像外婆这样的小家碧玉型女人是被男人觊觎的。
为了撑起门户,外婆不得不做泼妇。
记忆里经常有男人以买东西为借口来家里,直勾勾盯着外婆看,趁拿货找零钱的功夫摸外婆的手。
这时的外婆是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她把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骂的狗血喷头不说。
还拿起常年戳在门后的木棒,把那些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像只缩头乌龟,抱着脑袋逃窜。
每每这时,不经人事的我就一边吃着薯条一边咯咯大笑,笑男人猥琐的样子,笑外婆精神病一样的疯狂。
旁大友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曾因抢劫罪被抓去了监狱,五年以后刑满释放。
出狱以后的旁大友没有生活来源,小偷小摸又不敢,就明目张胆来外婆家,没钱买东西,他就赊,外婆看他可怜,总是给他一些吃的。
可是有些人,天生是狼,是畜生,即使被划分到人的行列也干不出人事儿,就像旁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