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运动是会有风险,但参与者会预先了解知识,努力降低风险,而人们也不会因为极限运动可能带来不安全的后果,就拦着所有人参与它。
“但是,”你可能会问,“极限运动很刺激,令人兴奋,所以人们喜欢它。但为什么人们为什么会从痛苦中获得快感呢?这不是有病吗?”
确实,最开始,SM被研究者们看作是病态的行为。毕竟人的本能是趋乐避苦,为什么要寻求痛苦?
但随着研究的深入和SM社群的不懈努力,两厢同意、彼此快乐的SM已经不再被看作是病!
比如,在美国精神病诊断的“圣经”DSM-5(《美国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里,只有当S“将其性冲动实施在未征得同意的人身上”,以及S和M的“性幻想、性冲动或性行为引起有临床意义的痛苦,或导致社交、职业或其他重要功能方面的损害”时,才会被视作障碍。
不然,两厢同意、彼此快乐的SM只是人的一种性偏好罢了,和有人喜欢不同的姿势、有人喜欢特殊的地点一样。你有你的萝卜,我有我的青菜。
至于人们为什么能从SM中获得快乐,有好多种理论。碍于篇幅,我们今天就挑几个讲:
比如有理论认为,人们能将肉体疼痛与快乐联系在一起,是生理因素导致的。
研究发现,疼痛可以使人们分泌出一种叫胺多酚(Endorphin)的物质。它类似于吗啡,能让人们产生快感。这和有些人爱吃辣椒是同样的道理,嘴上越痛,内心越痛快。
也有理论认为,SM能满足人们得到他人承认的渴望。
因为在SM的过程中,M能感觉到S始终在关注着自己。关注M的需求,关注M现在的情态。
有受虐倾向的女作家马库斯说:“如果一个男人关注着我,我更能确认自己的存在。”而通过获得M的允许来施与痛苦,S也感到自己的权威被M承认,借由满足M受虐的欲望,S在M的心中产生了价值。如此,S和M都获得了对方的尊重和肯定,互利互惠。
此外,李银河老师通过对中国女性虐恋和受虐幻想的调查发现:能理解或喜爱SM游戏的人,恰恰是成长过程中完全没有遭受暴力行为的人。
因为从小在暴力环境下长大的人,只会把暴力视为“赤裸裸的丑恶”,而只有从未被暴力侵害过的人,才能够并愿意去体会折磨和羞辱带来的微妙快感。
不过,也有遭受性暴力的幸存者自陈,从SM活动中实现了自我疗愈。因为性侵的过程中,身体处置权被握在加害者手里。但在SM游戏中,她重新掌握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她能决定活动的内容,而SM玩伴对她的信任,也激发了她对自己的信任,让她相信自己能够不被愤怒压倒,能有节制地对玩伴施加痛苦,来释放怒气。
当然,这不代表SM可以替代正规咨询和治疗。只是借由这个例子强调,SM关系里存在着尊重、信任以及有边界的控制。不然它不可能提供疗愈作用,只会进一步带来失控和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