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合一”在人与自然亲密接触的基础上形成了一种相关的文化心理,这是人以诗意的情怀去体悟自然的结果,认为人与自然本为一体,是一种亲和关系。自然万物是愉情悦性的对象,人们可以从中获得身心的愉悦。在审美活动中,个体投身到自然大化中去,实现个体生命与宇宙生命的融合。“人参天地化育”,反映了人对自然的积极回应和人与自然的亲和关系。中国美学正是从“天人合一”的生命情调中,即人与自然的亲和关系中寻求美。用生态的意识去审美,正体现了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在审美的层面上,人既不是自然的主宰,也不是自然的奴隶,而是人即自然,自然即人。天人合一的境界就是天人和谐的境界。
早在先秦时代,孟子和荀子就主张人体天道,尊重自然规律,对林木水产的捕伐要依时令而行。孟子主张“斧斤以时入山林”,荀子主张“污池渊沼川泽,谨其时禁”。万物以时而生,时是生命生存的重要条件,生不逢时,就会缺乏生机,乃至走向死亡。《大戴礼记•曾子大孝》:“草木以时伐焉,禽兽以时杀焉。夫子曰:‘伐一木,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吕氏春秋•审时》也多次强调要“得时”,要“不违农时”。《礼记•月令》则非常详细地讲了春夏之际,严禁滥砍滥伐,和保护孕兽,有助于树木的生长和鸟兽的繁衍。《礼记•王制》更是反对暴殄天物。
儒家突出地强调了人与自然之间的亲善和谐。孟子提出了尽心知性以知天,“万物皆备于我”,将自己的情性与万物的本性相联系,讲求“物我同一”。到宋代,张载更是提出了著名的“民胞物与”的命题:“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以天地之体为身体,以天地之性为本性。将民众看成是同胞,万物看成是朋友。这些都是站在人为中心的立场上强调对生态环境的重视与保护。这种生态环境既是物质的环境,也是精神的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