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说说遗书的保存,把遗书保存下来的两个人:徐基汉
老师和葛自牧同学。
当时,雷校长把这封遗书压在床席之下,委托给原居此室的徐基汉
老师——因躲避武斗,此前徐
老师回了广东。学校要求徐
老师回校搞运动,他回后发现遗书,并将此事告诉与他私交很好的学生葛自牧。
两人当即意识到这封遗书的意义。怎么办呢,交给组织?当时铁一中的掌权者也就是迫害雷校长的势力,交给他们遗书必将被销毁,将来落个死无对证。交给校长的家属呢,他的妻子杨
老师是学校的中层干部,当时也正遭受残酷批斗,交给她,她也只能把它交上去,交给当时的掌权者,那么结果和前者是一样的。于是两人决定,暂时不交,留在手中。
在当时,这要冒很大风险。徐
老师是归侨,当时叫做“有海外关系”,政治上是不被信任的。文革前他就从不介入政治,以一种超然的生活态度自保。而葛自牧同学的父亲,当时被打成“发动技术权威”,“复兴社特务”,动辄被游街示众,他背着“出身不好”的原罪,自己又“站错了队”。当时的大环境是批斗成风,人人战战兢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成为阶级敌人。在这种情况下,私藏“走资派”的遗书,一旦被发现,断然难逃一劫。可这两个普通的人,这两个在当时看来不那么“革命”,政治上不那么进步的人,毅然决然地把这封遗书保存下来了。
1980年,正在读师范的葛自牧,回家探亲时看望一位老师,得知雷校长平反受阻的消息,到雷校长家把雷校长留下遗书的事告诉了杨老师。杨老师率全体子女来到徐老师家,徐老师郑重的把遗书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