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社会,谁能说当妓女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于是那些和他们一样的日本少女,就成了余秋雨笔下的“德操信女、端念信女、忍芳信女、寂伊信女、空寂信女、幽幻信女、妙鉴信女等等。这些姑娘身陷可怕的泥沼之中,为了保持一点点的生命的信念,都皈依了佛教,希望在虔诚的祈求间,留住些许朦胧的微光。”余秋雨是这样解释这些女子墓碑不朝向北方的家乡而一律向西的原因:“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愿,她们狠狠心拧过头去,朝着另一方向躺下了,不再幽恨绵绵,连眼角也不扫一扫那曾经天天思念的地方。”我们不妨想一下,除了这些原因,她们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原因,那就是她们痛恨那个虽然给了她们生命但却剥夺了她们存在的尊严的地方。世界有哪个女子愿意面对强暴过她身体的家庭?如果把这些女子拿来与当下中国血汗工厂里的女子比,几乎就是一个模型里雕出来的。
而这便正是明治维新需要我们重新思考和再认识的原因之所在。
 
三
 
相比日本的女工,日本农民的处境就更为悲惨。由于日本是在掠夺农民的基础上通过明治维新转化为带有封建、军事性质的资本主义的,农民不仅被束缚在土地上,而且人身隶属关系也剥夺了农民的平等和自由权利,苦于高额的地租、赋税与兵役,他们不得不采取坠胎、溺婴、卖儿卖女来维持生计。因此,农民的反抗也最为强烈,从1871——1874年,仅三年时间里,日本就发生农民暴动89起,其中万人以上的暴动就有11起。为了转移空前严重的阶级矛盾,发动战争也就成了日本政府的不二选择。同时,也为了缓和国内矛盾,明治政府在血腥镇压工农运动的同时,不得不向下层群众做出一些妥协的姿态,给天皇制藩阀专制政府披了一件君主立宪的外衣。但事实上,议会只是在形式上拥有通过与追认法案的权利而以,因为宪法规定,天皇总揽一切统治大权,神圣不可侵犯。内阁作为行政机关辅佐天皇行使权利,只对天皇负责,不对议会负责,与清朝的皇族内阁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