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白先勇已决意暂别这牡丹情缘,将全部精力攻于已被搁置五、六年的为父亲白崇禧立传。三位挚亲挚爱的离去,更让白先勇在暮年独居海外的生活如秋般的灿烂却也悲凉。白先勇崇尚心灵的自由,“桂林是我的家,台北是我的家,香港也是我的家,但美国不是。有的时候,人家问我:你的家在那里?我说啊,中国文化就是我的家。”远漂海外华人的自我失调与失重,两岸问题产生的国家裂痕的双重内伤带给海外游子的无所适从之苦,从偏隅小岛到蜉蝣寄身的异国,越来越强烈地陷入身份认同的迷思,台湾-大陆-中国,这其中的历史裂痕让涵括白先勇在内的20世纪中叶海外华人对民族、国家、甚至政治有了心扉难以言喻的痛切,无怪乎其以百年的昆曲为旗帜在暮年如此奋力传扬;亦无怪乎他的小说亦西亦中,他的“青春版《牡丹亭》”亦古典亦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