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艺术家的刘诗昆,无非是说了一句很老实的话(即便是他“动手”打了人,也是事有所由,大概也绝不是一般概念上的“打人”),也不过欲求洗刷“殴打”前妻盖燕的罪名而已。刘诗昆说的固然不够确切,也经不起推敲,但从其本人一生的秉性和为人来看,也并非不可以理喻的事情。他毕竟不是辩论家,也不是律师,平素大概把说话的机会也更多地留给了钢琴,而钢琴才是最能够表达他心声的语言;而在他迫不得已、开口说话时,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而脱口说“我是艺术家”这个高尚的辞藻,无非是想借此消解内心的苦楚吧?——在他看来,既然“艺术家”是他自己用了毕生精力所获得的崇高的荣誉,也只有用了这句话才最能够表达他对于自身“清白”的辩解吧——事实上,几乎所有的老实人,都以为自己是最能证明自己的“材料”的——对于他所言的“艺术家”,是完全代表了他“这一个”的,并不表示和证明说:
世上所有的“艺术家”都不会打人。然而,对于这样一句苦不择言、苦不堪言的道白,竟也被舆论抓住不放,倍加放大,展开了声势浩大的讨伐,其语言之夸张,攻击之能事,岂不是太过分、太可笑么! 想想,民众就是如此无理、无聊以至无耻的。它有时候是瞎子,它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全由了“导师”作眼睛,去取舍生活中的所需;公众有时候是聋子,它听不着脚下的声音,全由了“顾问”的引导,去取舍生活里的好恶;公众有时候是傻子,它分不清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全由了一些不是无聊就是别有用心的家伙指使,被当成工具或是人家手中的木偶。正因为如此,民众就有了从众从大,趋利就势,相互依托,互为信任的本质;就形成了随波逐流的、“又瞎又聋又傻”的特征! 鲁迅当年写过题为《人言可畏》的文章,说:“……中国的习惯,这些句子是摇笔即来,不假思索的,这时不但不会想到这也是玩弄着女性,并且也不会想到自己仍是人民的喉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