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如释重负,唏嘘不已。
(二)
我第二次看杀猪,是在冷冻厂。
1965年春,我正在桂林中学读高二。那时候的中学生,每个学期都有两三周时间要到农村或工厂去劳动锻炼,而且由于农村更为艰苦,去农村往往多于去工厂。也不知是怎么回事,65年春学校安排了我们班去冷冻厂劳动锻炼一周,我们组又被安排在屠宰车间,其实就是“杀猪车间”。
屠宰车间的工作都是夜班,雪亮的灯光照得整个车间惨白惨白的,“电击区”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所谓“电击区”,是一块五六十平米见方的湿漉漉的场地,四周围了一米多高的栅栏,一条一米来宽围着栅栏的专用通道直通车间外的停车场。一辆一辆的大卡车满载着一头头的猪来到停车场,车门一开,工人们便顺着专用通道把猪一批一批地赶进车间里的电击区。电击区四五个手持“电叉”的工人,把电叉往猪耳背后的脖子上一叉,猪惨叫一声,立马被电击倒,昏死在地;旁边的工人就把电昏的猪一只只倒挂在一排排可以滑动的挂钩上,再运到“放血区”;放血区十几个工人,手中都握着利刃,飞快地捅进猪的颈部,猪血便哗哗地流到了一个个小桶中;流净了血的猪仍然被挂钩倒吊着,沿着滑动的钢索,又运到“开膛区”,被割下头颅、开膛破肚、剥离内脏,接着又运到“清洗区”、“检疫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