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都一帮什么文人,比鬼还精灵,能摸不到汉武帝的心思?所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背景出现了。
至于汉武帝有没有真正独尊过儒术,这个不重要。但自汉武帝以后,西汉开始儒学法家化的改造,这确是肯定的。西汉文人将儒家与法家杂糅起来,所谓外儒内法。内核是严酷的法家独裁集权,外表铺上一层温情脉脉的儒家仁义道德。这样一来,就比较完美解决了秦朝只重法家而过于激烈,以致立国14年就灰飞烟灭。至于这个被改造过的儒家,也只是一个被皇权利用的对象。残酷的独裁统治,但外层必须披上一层温情脉脉的仁义道德。有人说中国专制两千多年,靠的是儒家。我不晓得这是对儒家的恭维呢,还是对儒家的侮辱。但至少商鞅,韩非这帮人会委屈的痛哭。今天的人读错了历史,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西汉知识分子对于儒学法家化的成功改造。
季康子患盗,问于孔子。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论语》)孔子晚年,鲁国盗贼蜂起。季康子跑来问孔子怎么办?孔子说:社会的风气,首先就是你们这群不守法,不守德,鸡鸣狗盗的在上位的统治者率先引导坏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要是首先以身作则,奖励老百姓去偷盗,老百姓都不去。孔子这番话,等于是指着季康子的鼻子骂。季康子何许人?当时鲁哀公纯属傀儡,摆设。真正掌握鲁国军政实权的,就是季康子,鲁国真正的主人,也是季康子。孔子面对权力者,绝不妥协自己的原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风骨与人格操守?所以孔子周游列国14年,屡屡碰壁,自嘲“丧家犬”,原因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