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大体,就是舍小就大。这是一个根本绕不过去的常识,为什么要视而不见呢?唯有识大体者,才能惠及他人。诚可谓小惠不小,只有能够惠及他人者,才有识大体、顾大局的见识与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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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胡文彬在《冷眼看红楼》里说,“识”表面上很合适,说宝钗—识人、识文、识事、识时务,但留于表面未触及实质,她的“识”是“时”的表现,她骨子里是“时”—合时和待时。
即是她做事合乎适宜,人际关系处理妥帖,便是为了待时,当年进贾府是为了选秀,失利后又等待着与宝玉的结合。
只不过她的用心良苦不过换了个“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则难免望文生义之嫌。或许是因为戚序本、王府本作“识”,而庚辰本、已卯本作“时”,而庚辰本、已卯本为早期版本,窃以为:庚辰本、已卯本或笔误,或在过录时未纠正笔误所致。戚序本、王府本在修定时给予了更正也未可知。胡文彬的释义有些牵强,有采信庚辰本、已卯本这两个早期版本的倾向。
同样,“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的诗句,从文理上说具有伏线后文宝玉离尘、宝钗独守空闺的情节,当回过头来再看第八回金锁的正反两面:不离不弃,芳龄永继。不正是在宝玉离尘后对薛宝钗初衷不改的写照吗?事实上,贾府破败后,原来的政治经济联姻已经不复存在,宝钗完全可以从自身利益的角度悔婚,而她却并没有丝毫的动心,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金刚意,不是在诠释着一种至性至情的至境吗?宝玉离尘,宝钗的不离不弃,不同样是另一种意义上“识大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