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底,诺贝尔评奖委员会有了回音:“尊敬的谢尔盖耶夫-倩斯基先生,诺贝尔评奖委员会高兴地采纳您有关将诺贝尔奖授予米.亚.肖洛霍夫的建议。鉴于各方建议函不得迟于2月1日送给我们,而您的建议信寄达时间太迟,无法在今年交付讨论。不过,肖洛霍夫将作为1955年诺贝尔奖得主候选人……”这显然是一种礼节性的托词,因为此后的事实表明,这一迟就迟来了十年,直到1965年肖洛霍夫才成为了诺贝尔奖的得主。
1954年底,帕斯捷尔纳克在给友人的一封信中也提到此事:“人们从BBC了解到,似乎(为了什么原因收买我,我也出卖自己)提到了我的名字。了解到一些规矩后,有关部门便要求将我换成肖洛霍夫为候选人。……委员会便提出了海明威,很可能,奖金会授给他。”帕斯捷尔纳克出于某种顾忌,把话说得十分含蓄。但从这扑朔迷离中,我们仍隐约感觉到当年苏联所玩的“偷梁换柱”的手腕。诺贝尔评奖委员会面对苏维埃政权“政治干预”的两难选择,干脆一如帕斯捷尔纳克所说,1955年的诺贝尔奖果真是授予了海明威。
究竟是帕斯捷尔纳克还是肖洛霍夫,世界文艺界为此事沸沸扬扬地吵嚷了好几年。意大利《当代》刊登了一篇文章,题目足有一俄里长:《〈日瓦戈医生〉并不光彩地与〈静静的顿河〉的首部意大利文全译本同时出版。其理由是将两部评论同一历史时期的作品进行批判性的对比,并对现代艺术中的两种倾向作一比较》。文中对肖洛霍夫和帕斯捷尔纳克进行了比较:“帕斯捷尔纳克观察事件和精神世界的出发点,是俄罗斯与欧洲颓废派特有的神秘主义的个人主义,而肖洛霍夫却遵循历史的原则……我们认为,肖洛霍夫的文学先驱是19世纪的现实主义,帕斯捷尔纳克的文学源头则是20世纪初的象征主义。”英国作家希曼斯基也对两人作出评价:“肖洛霍夫最好的作品充其量不过是新闻报道和好样板,岂有他哉……在苏联艺术作品中,完全不造作和拥有纯洁心灵自由的艺术家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