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的学术表演极其仰人鼻息,其学术著作《李白与杜甫》对两位难分轩轾的诗人的态度反差之大,让学界瞠目结舌。本来李白 是唐代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赞誉李白自在情理之中。但仅仅是为了迎合毛泽东对李白诗的偏爱,他对李白不遗余力地褒,而对杜甫极尽之能事地贬,反对将杜甫 视为诗圣。郭沫若以学术投权力之所好,人性扭曲,卑躬屈膝,这种学术表演为真正的学者所不齿。
党国赋予了郭沫若晚年显赫的政治地位,但他的地位越高,表演的就越起劲儿,也就越显得低三下四,越尊严扫地。年轻时曾经呼唤凤凰在烈火中再生,到暮年变得摧眉折腰阿谀奉承,成为借文化来杀人的政治狂 人甚至政治流氓。他当时作为文化界的掌门人曾对胡风集团作出结论说:“胡风伪装革命混到革命队伍中来进行反革命破坏活动,一直继续到现在,并日益变本加 厉。这是明知故犯、怙恶不悛、罪大极恶的反革命分子。对这样的反革命分子一定要依法予以严厉制裁。”由于他无条件跟风进行扩大化栽赃,一大批作家被置于死 地。
郭沫若迷恋权力,充分利用“才子加流氓”的条件,通过高调表演而提高自己的声望和地位。有人讽刺他说是“软软腰肢,弯弯膝盖,朝秦暮 楚,门庭常改”,“文革”中他甘心充当走狗,只要有利于自己向上爬和自保,人格骨肉都可以出卖,友情正义统统都可靠边站。自己的两个儿子在文革中自杀,他却于 1976年写下了《水调歌头•庆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十周年》,违心地吹捧文化大革命;但过了仅仅五个月零九天,四人帮被捕,文革结束,他旋即又赋一首 《水调歌头•粉碎四人帮》来抨击“四人帮”。舞台转换之快,道具变化之频,令人眼花缭乱。恶劣的人品,丑陋的操守,使拍马成为他的一种无意识习惯。